第二百零一章德州城
“你……你手里那东西是什么？”丑娘第一从敬畏的眼神看着云烁。
“一种叫做左轮手枪的东西，可以连续发射六发子弹。如果一颗子弹干掉一个人的话，可以干掉六个人。”云烁找出一个小盒子，里面装着火药和铅子。
“影子死的不冤！”
看到云烁的随身利器，丑娘无奈摇了摇头。
眼前的这个男人过于神秘，似乎随时都能够拿出超出人想象的东西出来。
在金陵的种种就不说了，在济南，别人还不知道抢粮食的时候，他就知道抢购粮食。
别人还不知道要抢柴火的时候，他就知道囤了一院子的柴火。甚至到了燕军撤围，家里的柴火还没烧完。
更不用说他在燕京的种种，难道真像传言中说的那样，他是神仙子弟？
“影子？死在金陵城了？”云烁重新装填好左轮手枪，用手将火药压实贴上一枚蜡纸，重新将左轮手枪揣进怀里。
“嗯！”丑娘点了点头。
“你今后准备去哪儿？去草原，还是留在燕京？”
在济南城的时候，燕军围着城他们无处可去。
现在出了济南城，云烁该问问这小娘们儿到底是怎么想的。
刚刚拿出左轮手枪一枪毙了那土匪，也是为了震慑一下这小娘们儿，别以为老子是鱼腩随你鱼肉。
“原想着，把你带回草原去。
现在看起来，不可能了。没办法，只能跟着你了。”丑娘实话实说。
出济南城的时候，她的确是想着要将云烁带回到草原去。
因为她自诩，在这几个人里面数她武力值最高。
现在……，她自诩没资格说这样的话。
“跟着我？”云烁好奇的看着丑娘，按理说她应该回草原才对。
“狼王会杀死每一个任务失败的人，我回草原就是个死。
若是我找个地方隐居的话，又会和库伦多一样，迟早被他们找到。
没办法，只好待在你身边，至少不会被人威胁也不会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悄无声息的死掉。
我发现一件事！”
“什么事？”
“跟你作对的人，好像都没有好下场。”
“我认为这是夸奖！”
马车一路隆隆向北，这一路上的确算不上太平。
不时便有土匪拦路抢劫，这些土匪团伙有大有小。大的数十人，小的几个人。
居然还有拖家带口，老爷们儿前面抢劫。奶孩子的女人站在后面当啦啦队加油助威！
朱家的皇帝和王爷们打成了一团，底层的官吏也不知道明天的老板到底是谁。无心治理加上兵荒马乱，土匪横生根本就不奇怪。
在参与到靖难之役之前，云烁总是拿着后世的标准衡量明代的军队。
可几仗打下来，云烁悲哀的发现，最大的土匪团伙从来都是军队。
无论是朝廷的南军，还是燕王的燕军，在战时其实跟匪没啥区别。
不要相信军纪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，军中都是袍泽，战场上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，你指望那些军官会为了百姓斩杀他们？
真把军中袍泽杀完了，打仗的时候还有谁给你卖命？
燕京城下的冤魂和济南城下的冤魂之中，都有数以万计的民夫。
云烁就这样，一路走一路剿匪。
大股的土匪，就由云烁出面。一枪崩了带头大哥，便能够安全通过。
因为谁都没见过左轮手枪，出于对未知的敬畏，那些乌合之众会快速散开，让出道路给云烁跑路。
小股的土匪，就让丑娘施展一下身手。
两个人配合默契，收拾得一路上的土匪哭爹喊娘。
以至于很久之后，江湖上仍旧流传着雌雄大盗的传说。
老萧沉默了很多，嘴里不再是絮絮叨叨，大多数时候不敢正眼看俩人。沉默的老萧，很聪明的把身份定格在了车夫上面。
这老小子似乎很想领那五百两银子，马车赶得飞快。
从济南出来，两天便赶到了德州。
看到德州城上，那红底黑字的燕字大旗。云烁心里松了一口气！
好歹德州没有丢，不管这里的守将是谁，都会派一辆马车和侍卫送自己回燕京。
走到城门口，正看到一个小旗官从入城百姓的篮子里拿起一个苹果塞进嘴里“咔嚓”“咔嚓”的嚼。
“你们这些……十个大钱。”一边嚼着苹果，一边估算着城门税。
“大人，这……这前两天进城，都是五个大钱，现在怎么十个了？”
“别废话，前两天就是前两天，老子说是十个就是十个。”
“哎……”卖苹果的老汉没办法，只能从怀里掏出钱袋子，准备数出十个铜钱缴纳城门税。
小旗官劈手夺过钱袋子，在手里垫了掂，少说也有几十枚铜钱：
“算了，这些就当你提前交了以后几天的城门税。”
“大人，这是小老儿……”
“他妈的，滚……再不滚，老子抓你个朝廷奸细，砍了你的脑袋。
你看看那些脑袋，你也想把脑袋挂上去？”小旗官抬手给了老汉一个嘴巴，抽得又脆又响。
老汉没办法，只能挑着担子进了城。这一趟进城算是亏本了，一担子苹果也未必能赚上那几十文钱。
云烁没说话，扭过头看到丑娘正看着他。
“你，你们……说你们呢，快着点儿。”小旗官一指云烁，示意他上前接受盘问。
“干什么的？”小旗官瞪着三角眼看着云烁。
“回家！”
“家哪儿的？”
“燕京！”
“有路引没有？”
“没有！”
“没有路引，一人一两银子。”小旗官三角眼上下扫视了一眼云烁，看到云烁身后的丑娘，立刻眉开眼笑。
“这小娘子倒是标致，可许了人家没有？”小旗官笑吟吟的看着丑娘。
“咋，既要钱还想留人？”云烁伸手拍了拍小旗官的脸。
“操，敢跟老子动手。弟兄们，把他们抓起来。老子怀疑他们是朝廷派来的奸细！”
小旗官后退一步，立刻指挥手下军卒将云烁几人团团围住。
“大人，可不敢喽，额是老实人，额是老实人！”老萧看到这阵仗，立刻吓得抱着头蹲到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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