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9章 三我归一

血色的神座之上，

林哲拨弄着那环绕飞舞的记忆碎片；

漠然的神色中，泛起一抹迷茫之色。

此刻，他拥有了至高的化身，

却也陷入了一种“形而上学”的混乱。

我是谁？

这个简单的问题，此刻却成了最纠结的选择。

他看着眼前漂浮的一枚金色碎片。

那里面，一个穿着西装、眼神疲惫的青年，正在拥挤的地铁上，为了工作而奔波。

那是他，却又不是他。

他又拈起另一枚碎片。

那里面，一个眼神锐利的黑衣青年，正站在云城觉醒仪式的角落，满脸算计的窥视着觉醒失败的残翼天使。

那也是他，却又不完全是他。

而在神座之上端坐的，漠然、冰冷、视万物为刍狗的这个“存在”，也能说是他，却又陌生得可怕。

究竟……哪一个才是我？

在他的意志驱动下，环绕飞舞的三种记忆碎片，开始各自凝聚成型。

三道截然不同的身影，出现在了血色神座之前，与神座之上的他，形成了诡异的对峙。

第一个身影，穿着一身褶皱的西装，眼中全是被磨平棱角后的世故。

他来自蓝星，能为了一份微薄的薪水，睁眼说瞎话的“前世之我”。

第二个身影，穿着一身黑色常服，身形挺拔，眼神锐利如刀；

他起始于云城，能为了获得力量，引诱他人恶堕的“今生之我”。

第三个，则是现在，端坐于神座之上的自己；

能为了寻求愉悦而颠覆秩序，引发神战的“神性之我”。

神座上的“林哲”率先开口，

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，如同亘古不化的寒冰；

对着下方那两道凡人的身影说道：“你们只是我成神路上，短暂的经历与脆弱的躯壳。是时候，舍弃你们这些无用的杂质了。”

“用完就扔是吧？”

穿着西装的“前世之我”闻言，竟是轻笑出声。

他推了推眼镜，语气中充满了嘲讽；

“要没有我在体验人间当牛做马，体验那些酸甜苦辣，你要怎么去理解人心，洞悉欲望？”

“但是……”

“人心是千变万化的，现在把我扔了，你确定自己还能理解这些？”

“说得没错。”

一旁身着黑衣的“今生之我”，眼神更如利剑般锐利，直刺神座；

“你以为白羽墨、白若彤她们，仅仅是追求力量才跟随我的吗？我知道她们需要什么，渴求什么，因为我和她们一样，有着欲望与不甘。”

他向前走了一步，昂首逼视着神座上的那个自己，一字一句地质问道：“若舍弃了我，你要用什么，去回应她们的忠诚？恶堕权柄的根基，要靠什么维持？”

神座上的“林哲”，陷入了沉默。

片刻之后，那漠然的眼神中，绽放出了光彩。

他终于理解了。

他不是要三选一。

更不需要舍弃什么。

恶堕魔神，不是一个需要他去“扮演”的身份，而是他本身就拥有的一部分。

前世在蓝星二十多年的人生，那些平凡的、挣扎的、充满烟火气的记忆，是他灵魂的“根”。

它让他懂得何为人性，何为欲望；

让他拥有了区别于其他神明的思考方式。

今生从云城开始的步步为营，那些阴谋、战斗、蛊惑与救赎的经历，是他成长的“干”。

它让他学会了如何运用人心，如何撩动欲望，如何通过“救赎”，来增强自身的力量。

而此刻觉醒的魔神神性，则是他根深干壮之后，自然绽放出的“花冠”。

根是人性，干是魔性、花是神性；

三者，缺一不可。

它们共同构成了，一个完整的“林哲”。

想通了这一点，神座上的“林哲”缓缓从神座上站了起来。

他眼中的漠然，开始一点点消融；

取而代之的，是更为复杂的、融合了三世意志的深邃。

他走下台阶，来到那两个属于“凡人”的自己面前，平静地伸出了手。

“我，就是你们。”

“我们，就是你。”

穿着西装的青年与穿着黑衣的青年，相视一笑，身影化作两道流光，一左一右，重新融入了他的体内。

与此同时，那些化作碎片的三世记忆，也重新凝聚，随即绽放出剧烈的强光。

轰——！

三我归一，林哲的意志彻底稳固。

他闭目片刻，再重新睁眼。

此刻的他，外表依旧是那个散发着无尽威严的神明；

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，却是出现了属于“人”的温度。

他重新走上台阶，坐回了那张血色的神座，展开了属性面板。

【名称】：林哲。

【等级】：45级。

【化身】：恶堕魔神（45星）。

【融合化身】：湮灭天使，血月狼灵，寒狱天使，雷罚灾龙，羽蛇神，六欲魅魔，九尾天狐。

【化身天赋】：恶堕魔种，湮灭权柄，血月门扉，地狱权柄·极寒，灾变权柄·雷罚，创世权柄·元素，欢愉权柄，幻梦真境。

【化身技能】：聆听深渊，湮灭黑炎，狂猎之血，极寒狱火，紫极雷罚，创生领域，七情地狱，六欲天堂，天狐念火……

【职业技能】：招募干部，魔将亲兵，魔王宣召，招募魔王军，恶堕王座……】

【职业】：魔王（神话）。

【力量】：5963。

【敏捷】：6032。

【体质】：7925。

【精神】：8489。

【自由属性点】：20250。

【恶堕魔种】：3。

“终于不是哥布林了。”

林哲一眼扫过面板，平均分配点数后，便将其关闭。

近五万的总属性，几乎已经是这个世界的天花板，远远强于白若彤，甚至是白擎。

每级提升成长点数，更是凡人不可想象的事情。

要知道，等级在理论上，是没有上限的。

这意味着，林哲的数值，也没有上限。

但，就当下的属性而言，已经是一串冰冷的数字罢了。

“还得要感谢提亚马特。”

林哲呢喃道。

要没有这位邪神的“帮助”，自己只怕没有这么快，能觉醒真正的化身。

“等到解决完白家的事，就该找那位‘邪龙女皇’，好好算算账了。”

想到这林哲将目光投向了周遭漂浮的记忆碎片。

那是白仞雪的记忆与意志。

现在，是时候，处理她的问题了。

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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